close

踩踩樂 長灘島 美腿 戲水 麵西施 

這是我的昨天,你的今天,他的明天-3   和大宇交往的第一年,也就是三百六十五天,我真正的度過的一個幸福女人的充實生活,擁有一般公開化的情侶一樣的美麗心情及悸動。然後我們的感情時間以倍數成長,來到了七百三十天,這一刻起,我開始感動愛情的生命是如此的天長地久、海枯石爛。接著不知不覺便悄悄的走到了第一千零九十五天。  如果生命中幸福與痛苦是對等的,那幸福的日子我們過得愈久,就表示痛苦的日子離我們愈來愈近了。  我愛大宇,我希望一輩子和他在一起,也希望大宇快點和他傳說中的能幹女友分手,然後娶我。  但這三年來我在公司留下的謊言太多太多,幸福並沒有因此同情我。它狠心的指派了叫痛苦的魔鬼開始折磨我這個不光明磊落的充滿假象女孩。  我在這時候開始,對我的感情分心了。只是分心,一個無謂的分心。  我不敢承認我對大宇的感情漸漸停滯不前,我很努力的想往前走,拚命的往前走,但那顆沉甸甸的心還是不給面子的停滯不前,我開始徬惶的走向一條名叫分心的十字路口上。   我有一位很要好的同事,她叫圓圓。叫圓圓不是因為她胖,而是她太瘦了,她一心一意希望自己可以再胖一點,我很怕她站在冷氣出口前會被冷氣吹走。  她是部門裡的總會計,因為社會經歷夠高,所以雖然比我晚進公司,但一經錄取便馬上坐上總會計的位子。她的能力很好,做事也很認真,所以我從不會看不起她,反而發自內心把她當很要好同事,好朋友。  她做人很謙虛,因為我在原來離職的總會計正式離職後便接下帶她的工作,所以她很尊重我,從不會因為職位比我高而指使我,有時反而還會客氣的詢問我的做事方法及意見。  只是有一點我比較不滿意。圓圓長得比我瘦,比我高,比我漂亮。光是這幾點我就可以昧著良心不要當她是好同事、好朋友了。因為她美得太危險,很容易將我在公司裡幾個心儀的男士給勾走魂。  公司裡有一位我很欣賞的男同事,我很欣賞他,因為他很有男人味,體形中等的身子散發一身好男人的魅力。在當時,我只是純粹很欣賞他,純粹到不行。  而這個人就非顏平莫屬了,他是我第一個承認欣賞的同事。  記得第一天我進公司報到時,是顏平將什麼都不懂一臉呆呆模樣的我帶到我的辦公區教我認識環境,認識工作內容。  顏平見了我第一眼便對著我笑,一位陌生的同事正和氣的對著我笑,將我的心笑了開來,我稍稍懈下了面對新環境緊張不安的情緒。我也對著他笑。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一樣安安份份的當個辦公室裡千年寶藏般的美麗單身女孩,沒有人追求我,我一樣過著單調平凡的辦公室生活。  突然有一天,我聽到辦公室裡傳來一些未經證實的傳言。  傳言中有我欣賞的男同事顏平,有我要好同事圓圓的參與。但傳言名單裡卻是沒有我寶貴的名字出現。  我聽傳言說,顏平正在追圓圓,因為顏平單身,而圓圓也是單身。  顏平在公司裡是個活寶,很幽默,也很有男人味,有他在辦公室裡時常可以聽見歡笑聲。圓圓在公司裡比我還千年寶藏,既美麗、單身又開朗,簡直和顏平是個絕配。  從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也很美麗,我也單身,我也很開朗。只是從沒有人注意我比注意圓圓多一些,但說老實話我也希望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本性、我的真面目。  因為我並不是單身,我有個交往三年的地下情人,我在公司裡常裝沉默。我只能讓被我蒙蔽的所有公司同事以為我有一身的內涵就可餵飽我,我不需要愛情。  我也希望我用這個理由來看待自己的失落感,但我卻漸漸聽不見辦公室裡的歡笑聲了,因為顏平追求愛慕的女生不是我,而是我的好朋友圓圓……  在那陣子傳言流竄得很凶的時期,我曾從旁打聽圓圓對顏平的感覺,也偷偷的詢問她的心情,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喜歡顏平。如果喜歡,那麼再過不久他們兩個人宣布正式在一起的時候也不遠了。我想知道。  但後來我聽到的消息都是負面的,但對我來說是好的。  圓圓並不喜歡顏平,我在看著圓圓的極度反感表情時,我的心卻是在笑,很快樂的嘲笑著。  我是壞同事。  這件事從顏平開始追求圓圓開始,到圓圓明白表示她不喜歡顏平那類型的男生當男友開始,辦公室裡吵吵鬧鬧了很長一段時期,我一樣像個局外人,看著顏平和圓圓的同事間相處模式加上私人感情情緒上的極端變化。 *   有一天,我在度過一個寂寞的假日,週一到公司上班時,我一整天幾乎沒什麼講話,我選擇用更沉默的方式來表現自己,更深的表現自己的孤獨及無所謂。  我滿腦子都在想大宇的事。大宇在連續假期跑去國外探望他傳說中真實存在的女友。  「你為什麼想去找她?你想她啊?」我心裡極不平衡的質問了大宇。  這三年來,大宇很少特地跑去國外見他的女友,而他女友幾乎也很少回到台灣見他相隔兩地的情人。  我覺得他們的在一起根本就是個虛幻組合,大宇明明就是只能窩在小城鎮裡守著他的小咖啡店的小男人,就像顆飛不上天的海星,而他女朋友明明就是高掛在天空那顆閃閃發亮的小星星,為什麼他們兩個人可以一直保持男女朋友的關係糾結在一起?我真的不懂。  「她就快畢業了啊。她想回台灣的總公司上班,最近正在提出請調回台,她希望在剩沒多久的時間裡讓我陪她在她生活了四年的外地玩玩,留下美好的回憶。」  「留下美好的回憶?她打算跟妳分手了啊?」我幸災樂禍的問。  「沒有啦。她這麼愛我,怎麼可能?」大宇對著我說,一點也沒有顧慮到我的感受。  我的心被扯了一下,感覺痛痛的,表情卻還要假裝無所謂。  「你又不愛她,幹嘛還要耽擱人家的青春啊?」  「她早沒有青春了,因為她比我大啊。」  「那你打算娶她囉?」我問,這一次真的打算讓他看見我的不開心。  「唉……」大宇嘆了一口氣,表情很無奈卻一樣無所謂的模樣。「她在電話裡有跟我提過,她說先投資讓我開酒吧,等事業穩定些再結婚。」  「你這樣說是嫌我沒能力讓你開店做生意嗎?所以我只能當你的地下情人見不得陽光嗎?」  「我又沒有這樣說。」  「但你心裡明明就是這樣想。」我皺了眉一股更深的怨氣升了上來。  「好啊,妳現在拿出二百萬先幫我開店啊。妳拿得出來,我就去跟我女朋友說我:『我們分手吧,我找到一個有錢的投資者了,重點是我愛她,我已經不愛妳了。』這樣可以嗎?」  小白臉!我在心裡咒罵,沒有當場給大宇難堪。  「我女朋友叫韋真,等她回台灣我介紹給妳認識認識。」  「小白臉。」我脫口而口,沒有很激動,也沒有很難過,只是很沮喪我走錯路了。  「妳……」大宇突然惱羞成怒,頓時生氣的站了起來,然後轉身離開。  「哼!」我哼大宇。  「哼!」大宇也哼我。  我獨自一個人坐在咖啡店裡我和大宇的專屬位子上,我和大宇吵架,他生氣的把我自己丟在原地走了,去做自己的事不理我。然後我也生氣的離開咖啡店,不理他。   這就是我今天第一天上班為什麼心情不好的原因。  第一個發現到我比平常還要沉默十倍的好同事是顏平,圓圓今天也不太和我說話,所以更顯的我今天的憂鬱。  「童欣,妳今天怎麼了?為什麼都不說話啊?」顏平關心的問我。  我坐在辦公桌將自己埋首於電腦事務前,聽到同事的一句簡單關心,我抬起頭望向將工作椅滑到我身後的顏平。  我沒有什麼情緒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顏平關心我的臉龐,雖然我有一絲的感動顏平主動關心我,但我更清楚的看見顏平心裡是愛圓圓的,我只是一個他在無意中突然想到要關心的一位普通同事。  我沉了臉沒有回答他。  坐我隔壁的圓圓開口了,她急著脫口說:「對啊,今天童欣的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害我都不敢跟她講話。」  聞言,我再度抬起頭看著圓圓,她也注意到我的反常了?這點我倒比對顏平發出的感動還要多許多。我以為圓圓只關心誰在暗戀她想追她,原來她還是打從心底關心我。  「沒有啊……」面對兩位至今仍曖昧不明的同事關心下,我勉強勾起嘴角笑了笑,再不理會他們就太過份了。「我沒有心情不好啊,只是不想講話而已,因為今天是星期一。」  我把所有過錯都推給星期一症候群。  這時候開始,我漸漸習慣了顏平及圓圓的曖昧傳言,無論他們有沒有真的在一起,我都無所謂。我有大宇這個情人,我有顏平及圓圓這兩位關心我的好同事,我還想奢求什麼呢?奢求圓圓沒有異性緣,奢求顏平改變心意追求我嗎?如果我真是這樣想,那麼我真該接受千刀萬剮了。 *  我和大宇的冷戰很快的就結束了,在他週三歸國後,雖然我沒去接機,但他當下招了輛計程車直奔我家。  我看著大宇手提著旅行箱冒了一身汗水及興奮的站在我家門口時,我那顆凋萎了將近七天的心再度受了滋潤活了過來。  「為什麼不先回家?」我說,看著他提著笨重的旅行箱進我家裡。  「我想妳啊。」大宇露出一貫的甜言蜜語。  在還沒和他正式交往前,他是冷得要命,正式交往後,就熱得幾乎要把我整個人給溶化了。也因為這樣,我才離不開他。  大宇是魚缸裡的水,我是魚缸裡的魚,沒有水,魚活不了,所以我不能失去大宇。  我笨。真以為我要是離開他我會死,但我真的不能沒有他。  「你女朋友呢?沒跟你回來啊?」我問。充滿妒嫉。  「沒有啊,她最近正在準備碩士學位的畢業論文,暫時沒有辦法回來。」  我看不見大宇臉上對我一點愧疚的表情,但我還是無法自拔的想著他,需要著他的懷抱。我真笨。  接下來的幾天,我天天在公司裡等下班,就等著去大宇上班的咖啡店和他約會,然後等他下班,接著一起帶著宵夜衝上山看夜景。  這裡的夜景不比陽明山大及美,但也沒有過多的情侶礙我們的眼,雖然仍會看見幾對礙眼的情侶總喜歡在我們面前上演一場舌吻戲及坐在石椅上的抱抱戲。  真是噁心透頂了。我只喜歡和大宇噁心,不喜歡看別人噁心。  但因為我們畢竟還是地下情的發展階段,所以我們不得不收斂自己的噁心行為,否則一旦被熟人發現,出了事,我們一定會比現在不能抱在一起更痛苦幾倍。  我們一起拍了許多照,但大部份都是個人照,有時我會幫大宇拍帥帥的照片,有時他幫我拍美美的照片,但我們很少拿去相館洗出來,就算洗出來大宇也會要求放我家裡,他怕被發現。  久而久之,我們便懶得拍照了,就算拍了,也拍風景,這樣至少我還可以向朋友炫耀我去哪個好地方玩了,就算少了人物我也有一百個藉口可以掰。  在朋友面前,我是個超級面具玩家,面對什麼樣的朋友,什麼樣的同事,我都可以適時找出一個適合的面具戴上來解釋我目前這位要好卻又單純普通的朋友關係。只是偶爾我會戴錯面具,因為實在是太多頂了,不小心就會把給朋友的面具戴給同事看了,害我在面具裡冒了一臉的冷汗繼續厚著臉皮掰下去。 *  大宇在一個月過後正式的開了酒吧。這是他的理想。  我的心情才過沒多久好日子,便又受了大宇殘酷的影響。他上次去了趟舊金山,便接受了他女友韋真的投資準備好好開一家店拚一下人生。  在大宇這樣沒出息的骨子看來,他一定會接受她女友的安排跟她結婚,或許他們婚後她會發現到我這個第三者的存在,或許她會嚴厲要求大宇的生活必須回歸正常軌道,接著他會聽從新婚老婆的安排和我分手。  然後我的世界……便一點一滴的崩潰了。   離大宇的女友回台生活的日子愈來愈近,我開始發覺到我愈來愈不快樂了。我甚至覺得我得了輕度的憂鬱症。因為我不快樂。  每天一起床就要面對和大宇的地下情,我開始覺得有壓力,開始覺得很沮喪,開始懷疑我當初執意要走這條不歸路的出發點,開始覺得自己錯了。  但我已經錯了一千零九十五個日子了,我根本就沒辦法回頭。我愈想逃離,身上背負的所有錯誤便會緊跟著我,那份緊壓在我肩頭上的壓力逼得我喘不過氣來,我走愈遠背的錯誤及壓力愈是沉重,它幾乎想逼我就地倒地死去。  或許它想讓這輩子我錯誤的選擇讓我有個下輩子重生的機會,命運讓我選擇下輩子還要遇見大宇,而且我一定要比其他女孩更早遇見他,最好當個無懈可擊的一對青梅竹馬,這樣一來,就沒有任何外來的女孩可以輕易拆散我們了。  我希望命運可以重新選擇眷顧我,那麼我將會生生世世感謝祂。 *  接下來的好幾個日子裡,我再度看見了辦公室裡明顯的氣氛變化,我看見了顏平的不快樂,他的不快樂和我的不開心相呼應。  那是因為圓圓為了躲避辦公室裡被傳言施加的壓力,她選擇回到她前男友的懷抱裡,就是死也不肯和顏平在一起。  失戀後的顏平整個人比平常憔悴了一百倍,再加上他家最近有親人往生在辦喪事,在見他請了好幾天喪假之後再回公司後,他整個人全變了,他的樂觀開朗不見了,他的歡笑容顏消失了,連他平常隨時隨地的信心也不知藏哪兒去了?  有一天,我一進公司辦公室裡就見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上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於是我便問他。  「你在幹嘛啊?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我以同事身份關心的問。  「在想一些事……」顏平緩緩開口,表情是我從沒見過的憂鬱。我一直以為開朗的男人不懂什麼叫憂鬱,但原來他也會。  「想什麼啊?有什麼好想的?」我一臉吃驚的取笑他。  我承認我是在取笑他,或許是因為見一個大男人失戀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吧。我覺得他應該是個很堅強的人才是,但見到了他的另一面還是需要調適調適自己對於男人的看法。  在我回過頭做自己的事後,我暗自嘆了一口氣,因為我的地下感情也正處於低潮期,但我卻還要假裝沒事一樣的去安慰另一個失戀的同事。  我有感情困擾,但卻得不到同事朋友的關心,我想這會是我人生當中很大的一個遺憾,因為我沒有辦法和別人分享。別人都認為我很堅強,其實我只是比平常人還會偽裝罷了,沒有人看得見。   在顏平事件從追求到失戀風波這段期間終於稍稍平息下來後,辦公室裡又開始瘋狂的流傳了新的謠言,但謠言裡一樣沒有我的名字存在於名單裡,我一樣是被公司標榜的美麗單身女孩。  這一次鬧得轟轟烈烈的辦公室戀情屬公司裡樓上的業務部人員,由於我和他們部門裡的幾位同事較熟,而且傳出謠言的又是我認識的人,所以他們的事也鬧至樓下吵成一團。  我們這個會計部門並不是很喜歡干涉別人感情私事的人,而是因為牽扯到社會的道德規範,現在爆發了,我們不得不去關心及正視。  謠言中的高喬正在和另一名男同事追求一位早有男朋友的女同事。  我們都很關心高喬,因為他在這場感情風暴中選擇參戰,但我們很怕他受到傷害,因為他要面對的不單單只是那位同一個辦公室的競爭對手,他還要面對那個女同事的正牌男友。  聽說高喬以前也是在社會混過的人,父親是個重要的黑道角色。而另一位男同事的背景也不差,背後有很多善於飆改裝車、手持木棍改裝槍的小混混撐腰,更誇張的是,那位女同事的正牌男友是個警察。實在諷刺。  我真怕哪天當他們四個人一起約出去外面談判時,我將在電視新聞上看見一場火爆血腥場面血淋淋的上演出來。  但最後還好,至少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意外發生。高喬的競爭同事對手不知已在何時選擇退出這場戰局,另謀她人,而高喬也就順理成章的和那位追求的女同事上演一場檯面上的地下情。  我們不知道該恭喜高喬好還是可憐他好,因為他選擇當一個默默付出的第三者,和我一樣,只是我選擇不公開,而他選擇公開。  在此,我也時常替那位女同事的警察男友感到可憐,當他每天辛苦在外打擊犯罪時,他的愛人卻被一個擁有黑道背景的男人細心保護喝護著。   這件事讓習慣當個局外人的我來說,又選擇了一次冷漠的去面對。用一顆看台灣電視劇的心態,去感受當局者的心內演化。我懂,但卻也不想懂,因為我並不習慣參與辦公室戀情的戰爭中。  這件有違社會道德的三角戀情隨著時間的過去也悄悄的落幕了,他們安然的在辦公室裡繼續發展一份安然的情外情。我在旁選擇冷眼看著,我知道我很安全,因為公司裡沒有人會想追求我,所以自然也不會有捲入辦公室戀情的風暴當中。  我知道我很安全,所以在公司裡,我的心一直很平靜。 *  大宇的女友正式回國後,加上大宇的酒吧開張沒多久,每天都很忙,忙和他的女友約會,忙著做生意,我和他的相處機會嚴重減少了。  以前,我們一個星期幾乎天天都要見面,但現在,我們幾乎是一星期見不到一次面。我的愛情權力被要了回去,我只能無奈的在電話裡向大宇抱怨著,而大宇也只能在電話另一頭努力安慰著我。  我沒有辦法反抗我所選擇的命運,這是我下定決心走的路,我不能怪誰,所以我選擇接受這樣的安排。安排我感情的孤寂,生活的空缺。  我開始把生活重心轉移到公司裡,我希望這麼做能讓自己的心再麻木點,因為我是個很怕痛的女人,我不想要天天看著自己的心在痛卻什麼事也做不了。  就在我平靜的在公司度過了幾個月之後,我安然的日子卻不知在何時悄悄的遠離我了。  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被捲入另一場未爆發卻蠢蠢欲動的風爆當中。  這座尚未點燃的死火山,名單裡一樣出現了顏平,而我,意外的被劃上了我那默默無名的名字。  有一天,顏平在我一個人的休假日時打了通電話給我,我安然的接了起來,因為他這些日子有時無聊都會打來找我聊天,所以我也常會以同事愛與他久聊及深聊。  我知道他是因為失戀再加上性情的轉變使他的公司裡的人緣急速下轉才會想找個至少不討厭他的人發洩一下苦悶情緒。  在公司裡我是個好相處的好同事,在私底下我一樣是,所以我陪他解悶。  一開始,我們閒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題,漸漸的,顏平開始說了一些有點敏感的感情問題,比如說,他追不到圓圓的事得確讓他前陣子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能理解他的無奈。  「如果圓圓她真的不喜歡你,你也只能放棄了,不然勉強在一起對大家都不好受。」我說。  「我想也是。」  「嗯,相信你一定會再遇到一個更好的女孩的。」  「真的嗎?」  「是啊,大概吧。」雖然這麼說,但有時候安慰人的好話自己也總不會那麼的肯定,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顏平說。  「什麼事?」  「我覺得妳也不錯啊。」  「什麼東西不錯?」我不懂顏平指什麼?而且為何突然扯到我?  「嗯…感覺啦!」  「嗯?」  「仔細想的話應該是個性吧。妳的個性比較穩定,沒圓圓那麼易怒及衝動。」  我知道啊。「然後呢?」我想知道顏平真正想表達什麼。  「我想…或許…嗯……」  「什麼?」我的腦波在這時突然出現了危險的警訊。  「我們…在一起好嗎?」  「什麼在一起?」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種。  「我想…我想和妳交往,可以嗎?」  「你在說什麼啊?」聞言,我情緒有點激動了起來,我想是我無法接受這句話,我親眼見過他追圓圓,現在卻又反過來追我。是有點荒唐。  「妳不相信我是認真的?」  「認真什麼?你把我和圓圓拿來做比較?我和她是不一樣的你知道嗎?雖然我沒她長得漂亮,但我一樣有我的脾氣,所以不要隨便的拿我們女生做比較可以嗎!」  「我從來沒這個意思,但…我……」顏平在話筒另一端結巴得厲害。  「你就是這個意思!」  突然,我想起我之前曾打算要顏平演在大宇面前搭訕我的戲碼,但那天他剛好有事便找了別人代打,現在要是讓顏平知道我靠了他介紹的朋友英倫讓我得到一個見不得光卻是真愛的話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感想。  我在那之後就沒再見過英倫,我想他很有信用的把我們之間的祕密封鎖在他心裡了,而且他也帶著這個祕密消失在我的生活圈中。  「我是認真的啊,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  「多久了?」我問。他究竟是在何時對我產生感情上的衝動?我一直以為他只當我是普通同事,不會喜歡上我。  「一個月前。」  「一個月?你才想一個月就想追我?那你只是想想而已嘛,並沒有到真的想要和我在一起的衝動啊。」  我一直以為感情的確定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證明,當初我就是這樣證明我非常的深愛大宇的,因為我天天想去咖啡店裡找他,對他思念到心會痛。  我不知道顏平有沒有對我思念到心痛的地步,但目前我仍不太想去證明,因為……我還沉浸在辦公室戀情局外人的安逸日子裡。  「但這一個月來我是很認真很認真的去想啊。」  「是嗎?」我還是懷疑。伸手關掉電視節目的音量,我想仔細聽聽顏平對於想追求我的解釋,不直接關掉電視畫面是怕我的心太過專注於顏平的聲音裡時會讓我危險的陷入他的情緒裡,我需要一點無趣的電視畫面讓我分心。  「妳想想看,既然妳現在單身一個人,而我也是單身一個人,那為何我們兩個人不乾脆在一起就好了。」  聞言,我的心突然垮了一半,我也不知道為何會垮?總之我對於顏平的解釋很不滿意。  「你只是覺得生活無趣才想和我在一起的嗎?那你根本就沒喜歡過我,若你現在勉強自己和我在一起,將來你一定會後悔,因為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件令人很痛苦的事。」  「我…妳真的不考慮一下?」  「別說了,沒事早點休息吧,我要掛了。」我想,顏平一定是受圓圓拒絕的刺激太大,才會對我說出這種不用負任何責任的話來,我是不會做任何考慮的。  然後,我們收了線掛上電話,我伸手關掉電視機,全身躺到沙發上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顏平只說想要和我交往,但他從沒認認真真的向我說過愛我,甚至喜歡我這句話,而他從頭到底也從沒問過我我喜不喜歡他,只是一味的以為我們可以在感情的空窗期找到彼此,然後來個美麗的相遇。  這一攪和,我對於我平靜安逸的生活已經完全失去自由了。 *  隔天在公司裡,我正默默的埋首工作,而顏平在辦公室裡見了我,只是沉默的看著我,沒和我多說什麼。  這時候起,我也終於開始瞭解到前陣子顏平的怪異情緒。有陣子,我們常在電話裡聊著天南地北,聊到他的人生規劃及我的未來期望,但等假期結束我們回到公司一起待在同一個辦公室裡工作時,他卻又選擇沉默的默默做自己的事不甚熱絡的找我談天。  當時我是有點沮喪,想著自己難不成只是個顏平假日裡覺得空虛寂寞的填充物嗎?他無聊時就找我聊天,忙碌時就把我丟到一旁,我不是玩偶好嗎?  「妳考慮得怎麼樣?」顏平趁附近同事不在位子上時,偷偷問了坐在他後面位子的我。  「考慮什麼?」我會意不過來,好奇的回問他。  這時一位同事突然走了過來,交待了我一些事後便離開了,我注意到顏平的臉色不太對勁,感覺在避開什麼。  「考慮什麼?」我又問了一次。  「昨天我跟妳提的事啊?」  我愣了半響,顏平居然還在想那件打算和我交往的事?但我在睡了一夜早忘得一乾二淨了,我在等顏平也忘了這件事。  只是我看見了顏平一臉的認真及憂鬱,我知道短期內他忘不了了。  我的心沉了下來,我的心裡有大宇,暫時沒有顏平的位子。以前我曾虛幻的留過,但現在已經徹底拿掉了。  「一定要有答案嗎?」我看著顏平,終於選擇認真的回答他。  「不一定啊,妳也可以沒有答案。」他低下頭沒看我,假裝認真的做事。  「如果一直沒有答案你會不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就一直這樣下去。」  「那我沒有答案。」  我這麼回答是一個很自私的答案。因為我沒有正面接受顏平對我的追求,也沒有明白拒絕他的感情,我選擇讓這份感情在一段不公平的平衡線上遊走。  原因很簡單,我的心裡有大宇,我們雖然只是一段地下情,但至少我們仍算正式的交往,所以我目前無法接受另一段不確定的感情加入。另一個理由是為了我的自私,我和大宇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未來了,而我不想傻傻的斷了自己的後路,假若哪一天我從大宇的虛幻美夢裡醒來了,而我的眼前就有一份愛情等著我接受,那麼我應該可以很快的度過失戀的傷心期。  我為了我的自私感到深深的痛惡及無力,慘的是我得不到任何幫助。 *  在顏平得到我沒有答案的回答後,他又開始進入另一段感情低潮期,只是這一次我沒有辦法嘲笑他的頹廢了,因為他的頹廢是因我而起。  我和他在辦公室裡彼此瀰漫了一股其他人不易聞到的尷尬氣氛,我愈想和顏平像普通同事一樣說說笑笑,一切卻變得好困難。他也一樣,對我的開玩笑也因憂鬱的眼神少了許多。  他開始習慣用一雙憂鬱的眼神默默的盯著我看,那雙眼神其實我並不陌生,那是在幾個月前他在苦追不到圓圓時所發出的無奈眼神。而現在諷刺的卻是對身為圓圓的好朋友的我所發出的。  我開始覺得很痛苦,很沉重的壓力壓迫著我無力承受的心。  突然之間,我原本單單純純的工作氣氛消失不見了,我不再看見辦公室裡和同事間不含私人感情的打打鬧鬧間,我早習慣已久的平靜生活突然消失不見了。  我帶著沮喪,帶著徬惶,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好同事顏平親手毀了我理想中的辦公室安逸生活,我這輩子已打算就此度過的安逸日子,但這個美好的生活就這麼在不知不覺中被活生生的敲碎了。   下了班,我直接回到家裡。洗了澡,不開電視,洗完出來後開了音樂,就直接躺在床上讓煩腦無止盡的攻擊我。  以往我都會先看電視,等準備入睡前才會開音樂來聽,但今天我不得不提早開,不得不選擇音樂來撫平我現在所受到的傷害,有了柔和的音樂,我的傷口才不會不斷冒著鮮血,也才能稍稍減輕嚴重的疼痛感。  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想著大宇現在正辛苦的經營他的女朋友為他開的酒吧;想著他不會有空打給我約我出來吃飯聊心事;想著他女朋友會不會坐在他們的酒吧習慣性的位子裡深情款款的看著一臉認真在櫃台內做事的大宇,或是拿出一本記帳本記錄著今天總共進來了多少客人,賣了多少杯調酒及咖啡。  我想起了顏平。想起有次我在假日裡的外頭大街上又接到他在無聊時打電話找我聊天的通話內容。  他的語氣同樣很熱絡的與我聊著,那時我正冒著微涼的氣溫站在商店外頭的大馬路邊聽他說話,聊到晚了忘了時間,店家一間一間熄了燈拉下鐵門,顏平突然用一副關心的語氣要我趕快回家去。  那時候我有個荒唐的想法,就是怕顏平喜歡上我了,因為會在和朋友聊天中還注意到對方這麼晚了仍逗留在外頭可能會有危險,便緊張兮兮的趕對方回去休息睡覺的人一定是心裡對對方有了牽掛。  我笑笑的當這段分心無所謂。  但,就算……我真的有一點喜歡顏平,我也不可以答應和他交往,因為他失戀後性情的轉變,有著唯我獨尊的偏激,現在的人緣很差,幾乎是全辦公室裡的公敵。而我在公司裡的形象那麼完美,那麼的乖巧柔順,怎麼可以和一位公敵在一起呢?我不想讓自己也變成了辦公室公敵,答應和他交往就是件很危險的事。除非我再和他搞個地下情,在公司裡當個陌生人,但私底下與他熱情以對。  這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這樣畢竟比和大宇的地下情危險,因為大宇是我私生活裡的感情生活,但顏平天天和我待在同一個辦公室,沒有人有辦法保證我們這樣怪異的舉動有天不被眼尖的同事發現。這真是比走底下沒有防護網的鋼絲更為危險要命啊。  但……我也不想再看見顏平的憂鬱頹廢了,別人怎麼傷害我我都無所謂,但我還不習慣當個罪人去傷害一個想要和我在一起的人。  大宇這樣傷害我我已經覺得很累很累了,我不希望自己再分心去承受一個不應該發生的辦公室戀情。  我不想要…也不敢要……   這時,我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大宇打來的。  我情緒不甚安穩的起了身坐在床沿邊,手肘支撐在膝蓋上,按下接話鍵發出我的第一句求救語。  我想要大宇救我。  「大宇……」  「很晚了,還沒睡啊?」大宇第一句話問我。他也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  「還沒啊。」我情緒低落的回答他。「今天忙嗎?怎麼有空打來?」  「還好,有點煩。不打給妳怕妳又生氣。」  大宇在電話另一端咕噥,我希望我的一絲關心也可以喚起他對我的關心,但他並沒有,只是抱怨著他的工作忙得有點煩人。  我期望我在徬惶的十字路口上可以讓大宇牽引我正確的走向他的方向,但  這一刻起,他卻把我的心推得更遠了。我的徬惶與無助連大宇也感受不到了。  「還有什麼事要交待嗎?」  我說:「如果……我跟你說,我們公司有個同事說要追我,你會怎麼樣?」  我只希望大宇可以救救我這顆徬惶無助的心。  但大宇卻很嚴厲的說:「叫他去死。」  聞言,我的心頓時涼了下來,如果死可以解決一切,那麼我何必在這個時候還要這樣的折磨自己?  「我們可以在一起很久嗎?」我冰冷的問。  「不知道?」  「不知道?……如果你連這種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出來,那我們現在又是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  「因為妳愛我啊。」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愛我了,只有我還在原地傻傻的愛你等你囉?」我心裡一股氣衝了上來,突然有種想找他吵架的衝動。  「我又沒說,妳幹嘛老是要這樣疑神疑鬼的啊?」大宇的語氣略顯不耐。  「……」  如果,你連我們的未來都這麼的不肯定,那到底為了什麼我們還要這樣繼續下去?為什麼還要這樣深愛彼此,卻也折磨彼此?為什麼不乾脆和我分手就算了。  這是我在我的意識裡問著我和大宇現在處境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我終於徹底的迷失自己了。    ~待續~

 

3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林怡菱 的頭像
    林怡菱

    裝潢

    林怡菱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